A股应该多些“万科式独董”

A股的独立董事最近因为万科的前任独董华生、和现任独董刘姝威接连质疑宝能成了资本市场热议话题。

回溯刘姝威近期发文，她指出：宝能仅用一年时间就成为南玻和万科的第一大股东。然后，宝能又把目标对准格力电器。文章指出，宝能赶走南玻创业团队，致使南玻业绩恶化。在资金来源上，宝能涉嫌以代持等手段独资控股前海人寿。所以，宝能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前海人寿的保险资金。同时，浙商银行与宝能共同成立资产管理计划，并全部注入钜盛华。

并且，刘姝威还将矛头指向了华润：华润置地2015年把土地出让价109亿元的地块以4亿多元转让给宝能后，后者开始大量买入万科股票。她建议相关部门调查宝能行为，依法没收其所获上市公司股份及获利，上缴国库，交全国社保基金管理。

这是刘姝威在最近两个多月来第二次炮轰宝能。针对刘的最新文章，宝能还未回应。华润置地则对此发布回应称，“相关内容断章取义，与事实严重不符。”。

无独有偶，4月5日，万科前任独董华生也发布一篇质疑宝能的微博称，宝能系收购万科主要是违规使用保险资金，包括改头换面后再配以高杠杆。当时的保监会主席项俊波被立案审查时，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其猫鼠错位卷入宝能收购万科案，从直接帮助出谋划策到从轻处理发落。

当晚，宝能就回应称，与项俊波案没有关联，公司与项俊波没有任何经济利益关系。

目前刘姝威这篇文章已无法查看，“两位独董”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监管部门给予权威认定。

由于“两位独董”自“万宝之争”以来已多次发声。外界不免议论，一些反对声音也在近期被接连抛出，认为两位独董对于民营企业是否存在偏见、他们沦为了万科管理层的发言人、独立性存疑等等。

但也有不少专业人士对两位独董的做法予以点赞，认为华生和刘姝威真正的履行了中国独董的职责，同时希望能建立独董责任相关的法律法规，独董不能只做花瓶而不作为。

笔者以为，上述事由的孰是孰非可待相关部门给出答案后再议，但需要明确的是，判断独董们是否独立的关键点不在于他们的观点偏向谁，而应看其行为是否真正维护了中小投资者的利益，是否有利于资本市场三公原则的贯彻，是否真正做到了“独立”。在大多数人眼中，中国的独董一向中庸而本分，做花瓶摆样子居多，目前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构成中，有不少于三分之一的董事是独立董事（简称“独董”）。但是，设立独董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上市公司和中小股东的利益，在公司治理、重大决策以及财务、法律等专业领域，发挥着多重作用，但独董一定要发挥独立监督的功能，否则便形同虚设。

从两位独董过往情况来看，作为中央财经大学研究员的刘姝威，十五年前她就凭其独立和良知，揭穿了蓝田骗局，甚至为自己招来了死亡恐吓，之后当选为“2002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2011年，刘姝威将绝大多数精力投身到南就水村的致富道路上，农村、修路，成为了她的一大工作重点。2015年她公开撰文质疑如日中天的乐视网贾跃亭套现25亿元的行为和烧钱模式；6月28日她深夜发文《乐视网涉嫌违规隐瞒公司盈亏信息》炮轰贾跃亭巨额减持套现的行为。

现在回头来看，刘姝威抓住商业事件本质的能力及表达自己观点的意愿很强，并且多年来其在呼吁完善资本市场制度、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方面一直不遗余力。客观说，她以独立精神屹立于资本市场，而并不像大多数独董用似是而非的态度来混淆视听。那么，对于一些将刘姝威归为某某方代言人或质疑其独立性的观点难免有失偏颇。

再看华生，在彼时一月多的万科混战中，其表现抢镜，不仅四次在法披媒体上发表长文，还多次发表微博评点相关动态。在立场上，华生对王石的个人风格持保留意见，但在“大政方针”上则对大股东宝能系和华润公司的行为持反对态度。

华生的活跃表现一方面或源于其性格上一向“不怕事”，其作为东南大学教授不仅是学界风云人物，还被一度称为中国经济学家中的首富；且与多数独董实质上是大股东提名、大股东投票通过为主不同的是，据他自称出任万科独董是深圳证监局推荐，故地位超然，“在万科不拿一分钱，也无任何利益人情瓜葛，不会屈服于任何攻击和压力。”

时至今日，两位万科的现任及前任独董虽然凭借自身的专业性和过往的公信力受到认可和关注，但在表达观点的方式方法上因各自的个性而遭致非议，在此环节上或许还存在商榷改进之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两位“活跃型”独立董事的监督行为，不仅刷新了公众对于“独董”的认知，且对推进中国上市公司的治理有益，亦有利于资本市场三公原则的贯彻，法律应对这样的独立董事多一些宽容，A股也需要多些“万科式独董”。